讲坛回顾|目视的谱系与理论的想象力——福柯论博物学、植物学与生物学
时间:2024-05-07 点击数量:2024年4月26日下午,四川外国语大学文化学研究所“歌乐讲坛”第三十二讲在立德楼C517进行。此次讲座由四川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和教育部“川外文化学研究所德语文学课程虚拟教研室”联合举办,主讲人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编审、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张锦教授。四川外国语大学郑萌芽副教授担任本次讲座主持人。
围绕着古今之争、欧洲科技与人文之争、语文学传统三个关键词,张锦教授将福柯的理论放置于整个欧洲的语境中来讨论。在17世纪法国的古今之争中,无论是今派还是古派都尝试用新的语言媒介代替旧的语言媒介。这一媒介的转向体现了语言意识、民族意识的抬头。此外,路易十四时期外科手术的发展也为今派提供了论争武器,昭示着人的科学化以及身体被逐步器官化。在英国,语言媒介同样推动了近代民族意识的形成。同时,以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为代表的文学作品中所展现的对资本主义、科技的批判,进一步凸显了科技与人文之争。
紧接着,张锦教授探讨了几何光学和知识生产之间的关系。人的感知促成了科学的诞生,但是科学的诞生又进一步又改变了这种主体进行知识生产的过程。19世纪初,菲涅尔推翻了光是纵波传播的观点,提出光通过横波传播的特征。随着歌德色彩论的提出,知识和身体的关系愈发紧密。马克思认为,在19世纪以前人类与工具之间存在一种隐喻的关系,即一种差异性的“纵轴”的关系。而19世纪工业化进程之后人和工具演变成了一种换喻的、“横波”的关系。人成为机器组装的零件,这也是马克思异化理论中的重要议题。
由此,张锦教授引入了福柯在《词与物》的前言,其中提及的博尔赫斯作品里“中国某部百科全书”的动物分类,这一特殊的分类方式揭示了西方思想的某种界限,成为撬开启蒙理性和科学主义历史的重要支点,跳出了绝对完美的理性逻辑陷阱。福柯正是受到这一分类方式的启发,开始探寻欧洲近代生物学的历史脉络,试图打开历史的想象力。文艺复兴时期的博物学与收集整个世界的符号有关;古典时期的植物学则与欧洲近代几何光学的“观察”和视觉机制紧密相连。19世纪,随着19世纪解剖学的诞生,对植物的目视系统变成了对生物生命的不可见系统的探索,对“线条、表面、形态、立体感”的观察分析,被对生命器官的解剖和等级化替代,开始了动物的、动词的、意志与欲望的时代。此外,张锦教授以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分析,这一时期的人被社会化为劳动力和、经济要素。
最后,张锦教授对讲座内容进行简要总结。19世纪不仅是生物学的时代,从欧洲科学发展的角度来看,它还标志着从几何光学向生理光学的转变,人们开始从观察外表转向对器官内部的探索。福柯对博物学、植物学与生物学的描述既关涉近代欧洲的科技史、视觉史、植物旅行史,也关涉财富、资本、殖民和身体器官化的历史,打开了理论与历史、政治的想象力。
在讨论环节,在场师生就如何把区域国别研究中事件中存在发生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相结合,从而对国别关系发展做出正确预测;福柯对知识型转向判断中是否带有价值倾向等问题进行探讨。张锦教授结合当下时政和生活经历、个人学术阅历、及福柯对电影媒介的地阐释、以及福柯晚期对生命政治的描论述等详细地解答了以上问题。
张锦教授以其丰富的理论知识积淀和深厚的学术修养给与会师生带来了一场深入浅出的讲座,不仅拓宽了同学们的理论视野,还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论启示和思考范式。讲座严谨又不失活泼,在积极融洽的氛围中圆满结束。
撰稿:刘雨佳
排版:冯晓东
审核:郑萌芽 张瀚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