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坛回顾：《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作为Universalroman

讲坛回顾：

《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作为Universalroman

2021年12月28日，四川外国语大学文化学研究所“歌乐讲坛”第十六讲于19：00在腾讯会议平台上举行。此次讲座邀请了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任卫东教授，主持人为四川外国语大学冯亚琳教授。来自四川外国语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复旦大学、柏林洪堡大学等多所国内外高校的一百九十余名师生在线聆听了报告并参加了讨论。

冯亚琳教授首先致辞并向在线的老师和同学表示欢迎，她强调了《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在德国小说史上的重要地位，并简要介绍了主讲人任卫东教授近几年对麦斯特的研究情况。在正式进入报告主题前，任卫东教授首先解释了报告的命题缘由。她认为，《学习时代》呈现了1800年前后德国社会政治、哲学思想和文学艺术的发展方向，也包含了永恒进步的萌芽。而Universalroman的概念可以表征这部小说在内容和形式上的丰富性，允许从古典和浪漫兼有的更中立的角度来解读这部小说。任卫东教授接着从修养小说、戏剧小说和政治小说三个层面分别对《学习时代》进行了深度解读：

任教授认为，作为修养小说，《学习时代》通过不同角色的塑造展演了不同的教育方案：主人公威廉的理想是“成为公众人物，在一个更大的圈子里被人接受、发挥作用”，他所折射的戏剧理想即完善自身、创立民族戏剧、塑造民族精神，这与席勒的文艺构想不谋而合。然而在进入戏剧世界之后，威廉的戏剧教育理想破灭了。《学习时代》不仅呈现了威廉的成长过程，还描述了“美丽灵魂”、塔社成员、竖琴老人的经历，后者可以视为威廉修养道路的镜像对照。相对于威廉在外在力量引导下试图走向公共领域、走向更广阔的世界的修养之路，“美丽灵魂”的道路则倾向于去身体、去物质的内心修养。小说中最完美的人是娜塔莉，但其人物塑造显得平面苍白，她只有仁爱，缺乏个性，且不懂爱情，从某种意义上是对教育和修养执念的反思与反讽。小说中另一位女性人物迷娘既不属于戏剧世界，也不属于塔社世界，她是人类秩序之外的独特存在，作为反伦理的纯粹爱情的化身和自然之子，其死亡几乎是注定了的。

谈到《学习时代》作为戏剧小说，任教授认为，《学习时代》描写了德国近现代戏剧的发展状况，呈现出了18世纪德语戏剧发展的全貌。威廉童年时被木偶剧唤醒了对戏剧的喜爱，成年后，他立志缔造未来德意志的民族戏剧，这与十八世纪德国市民阶层越来越渴望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无关系。除了民族戏剧的主题外，小说甚至还描写了剧团的经营方式，观照了剧团在娱乐与教育之间不得已的摇摆，也批评了戏剧产业在迎合观众中丢失了对艺术的思考。

任教授指出，《学习时代》同时也是政治小说。在启蒙运动晚期，歌德把《戏剧使命》改写成《学习时代》。彼时法国大革命高潮已经过去，但其余波还在影响着欧洲，德国处于从封建等级社会向现代市民社会过渡的鞍型期。小说在这一背景下，描写了市民阶层和开明贵族相向而行、建立平等的共同体的努力，从而表达了作者对于未来理想社会形态的想象。

任教授最后强调，《学习时代》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小说，它聚焦了修养、戏剧、情感、社会意识等不同领域，它们彼此穿插、交融。虽然报告从修养、戏剧、政治等几个层面展开，但在小说中它们是复杂而有机的整体。

报告的讨论部分，任教授针对同学们的提问，包括《学习时代》中不同女性对威廉的影响、威廉以开明贵族为榜样的现象以及背后的阶级关系进行了细致的解答，至此讲座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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